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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守在繁华落尽时
——《史记》及其他文言文教学
被称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是集先秦、初汉之大成的文史著作,分量之大,卷帙之多,内容之丰富,都是前所未有的;其结构之完整,体例之严密,也是空前的;其“不虚美、不隐恶”的实录精神不仅是空前的,而且至少在阶级社会里,也是绝后的。同时,司马迁和屈原有着相似的命运和遭遇,在思想感情上有许多相同的地方,具有像《离骚》那样高度的文学性以及浪漫主义色彩和情调。
《史记》以古文言的形式写就,我们在学习时也应注重文言知识的积累。高中语文课标对文言文教学提出了以下要求:从具体要求上讲,能借助注释和工具书阅读浅显的文言文,梳理常见的词法句法,背诵一定数量的名篇;从整体意义上讲,学生通过学习中国古代优秀作品,体会并汲取其中蕴含的民族精神,学会从历史和现代的角度审视评价文言作品,为形成一定的传统文化底蕴奠定基础。
文言文承载了文言知识的积累和文学精神张扬的双重任务。时下的文言文教学重点不突出,要么只局限在疏通词法句法、传授文言知识,把文言作品鉴赏课上成古汉语知识课;要么就是对文本粗略的阅读后,就里面的人物、思想稍加分析概括,然后就草草了事,至于里面的文化的含量,价值的取向,也在简单的“欣赏”中一笔带过。课堂教学呈现出“虚”“闹”“杂”“碎”“偏”的局面。整堂课内容庞杂,课件繁杂,语言训练不落实,不到位,虚晃一枪,虚以应付;课堂上热热闹闹,没有给学生思考的余地,也没有给学生质疑的机会,学生的心灵之窗紧闭,没有另类的声音,没有独特的感悟,没有多元的结论,没有因思维撞击而迸发的火花;讲授课文或架空分析,或条分缕析,文章索然寡味,课堂上非语文的东西冲击着学生的视听,这种形式的创新,虽然生动、鲜活,但是却牺牲了语文的特点……
“绿色文言教学”应该成为我们教学的必然。朱熹提出的“熟读精思”之法,就是对古代语言教育方法的经典概括,是我们祖先当年学习语言行之有效的方法,这就是没有受过污染的原汁原味的纯天然的文言教学法。
课堂上涌动着声情并茂的“范读”、贯通文脉的“领读”、解疑破难的“导读”、异口同声的“齐读”、口耳并用的“轮读”、辅以提示的“背读”、分层逐段的“接读”、众声鼎沸的“速读”,让我们的课堂上时时回荡着琅琅的书声。让学生带着任务去读书,每一遍诵读都有目的,每一遍诵读都有任务。通过诵读,使学生身临历史情境,直入文本深处,切身体验“此景此情”,与作者进行面对面的沟通与交流,产生灵魂与灵魂的感染与共鸣,从而在更深的层次上感悟文本、感悟人生。采取诵读的教学方法后,许多过去需要讲解的知识在诵读中就解决了。诵读是解决文言文的一把不可替代的钥匙。
在“熟读”完之后再引导学生,思考文章的布局谋篇以及精深的思想。学生既可以学到写作的经验有濡染我们中国古代的传统人文精华。我们的文言文教学就应该平平淡淡、简简单单、轻轻松松、扎扎实实,注重学生的积累更要让学生从中汲取五千年文明的精髓,要在学生的心中埋下母语的种子,让它萌发,让它滋长,让它成为终身发展的基础与支撑!
“熟读精思”,将主动权方法给学生,我们的课堂会是万紫千红的世界。在学习《劝学》时,学生将“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解读成感人的篇章:您仰望着苍穹,思辨的雄鹰在不停的盘旋,“终日而思”可谓刻苦,“跂而望矣”可谓努力,但结合自己半生的实践分明使您认识到一旦失去了“学”的翅膀,“思”之雄鹰则难以飞翔。千古奇书《吕氏春秋》千金学一字岂不是善学之事,“写鬼写妖高人一等”的蒲松龄卖茶寻故事岂不是善学之人;新世纪提倡合作探究岂不是对“学”的更好的阐释。
又有学生生发出自己的观点:
圣人曰:学而勤思,行而恳践。
孔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古之学者,或遍观群书,若食不嚼而咽,而其所获微矣;或择经典而习之,学思兼而有之,则成矣。古之圣人,无不善思也,其为圣人者,皆出于此也。古之学者之所以罔,不善思者也。是故学宜勤思。
陆游尝云: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苟一精通农术者,而未尝躬耕陇亩,其乃不及众人也。吾等咸为学者,学于书,宜践于余,书中之道者,死也,吾诚宜活之。如是也,书中之道备矣。是故行宜恳践。
学而勤思,行而恳践之心,于人之初,无人备焉,是心宜缓而备矣。
看到学生生成的东西如此丰富、深刻,这是老师最大的快乐。课后我写下了自己的重读感言:
路有迷津,需要指点;人有困惑,需要消释。
“学不可以已”。您的教导走过了盛唐的繁华,宋元的昌盛和现代的繁荣,浩瀚的中华文化中无不留有您的足迹。您的教导让那些三更灯火五更鸡的学子知道,学习是艰辛之道,清苦之道,寂寞之道,风险之道;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要耐得住清苦和寂寞,经得起得失和荣辱;要冷也能安得,热也能处得,风里也来得,雨里也去得。他们挺起了中华文化的脊梁,而这不无你的功绩。
然而,当今“浮躁”充斥在生活中,并蔓延开来,文化快餐样式繁多,经典被解构然后加以别样的包装。各种娱乐在时尚的文化外衣下,“茁壮”成长,我想我们的先贤会泪潸潸了。我们也不无哀叹,文化促进了娱乐的发展,而娱乐却亵渎了文化。
重读《劝学》,我似乎读懂了荀子的激励的目光和殷切的期望——严谨治学、规范为文、勤于行事、踏实做人……
没有吵吵闹闹,没有哗众取宠,平淡质朴而简单是最好的绚烂。刘勰说:“生也有涯,无涯惟智。逐物实难,凭性良易。”(刘勰《文心雕龙》)。的确,人生有尽,知识无涯,在有限的人生里,去穷尽万物之奥妙真是太难了。还是凭着天性,顺乎自然去做吧!当我们和课堂相守在繁华落尽时,我们的语文课堂会闪现出熠熠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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