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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里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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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以前看过王富仁说过这样一段话,“读诗,大概每个人都要首先把握它的主旨,即我们常称之为“主题思想”者。只有感到它的主旨被自己发现了、掌握住了,我们才感到真的读懂了它,心里有了一点踏实感。但在这时,它的诗的活力也在不知不觉间衰微下去,不如初读它时强烈和鲜活了,而像安安稳稳躺在自己掌心里的一条鱼,失去了生命力。”这虽然说的是读诗,但用在小说语言的分析上也未尝不可。其实就宽泛的意义来说好的小说,散文不都是诗吗?
我们在分析小说语言时,往往会说这句话说了什么意思,言外之意是什么。有意见分歧时,往往还要争出个对错优劣,找出个最佳选择。殊不知在这样的条分缕析中,语言的魅力便丧失殆尽,学生的学习兴趣也荡然无存。不信问问学生,除了作文,阅读理解便是他们最反感的题目了。其实对于文学作品,特别是小说,学生往往是很感兴趣的,但老师却往往辛辛苦苦地做了焚琴煮鹤的工作。
我在教学中也有这种经历,本来老师觉得小说中很精彩的语言,让学生来分析,学生往往说不出个所以然,然后老师不甘心让这么精彩的内容错过,便开始亲自代劳,结果便是老师讲的头头是道,学生听得昏昏欲睡,或者听过之后再说起时一脸茫然。一次一位老教师在听了我的课后,针对学生气氛沉闷回答不出问题的情况说:与其让学生来分析句子的含义,不如让他们根据自己的理解读出感情,然后来说说自己这样表达的原因。这位老师的话一下提醒了我,文学作品本来就是特定情境中的一种特定表达。当它一旦完成,这座宝藏的大门便关闭封存起来了。只有将它放在特定的情境中才能将它重新打开。如果说它像一条鱼,那么老师的正确分析无异于是将它攥在手上,让学生来看它的器官形状。与其这样,不如让它在学生的理解体验中复活。学生的理解也许因智力或认识差异而不同,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本来“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种差异不仅是合理的而且是必然的,而这也正是艺术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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