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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纪念刘和珍君

作者:未知来源:中央电教馆时间:2006/4/15 19:28:29阅读:ny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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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杂文简介


鲁迅杂文是中国现代文学巨匠鲁迅所开拓和丰富起来的一种文学形式。现在我们所说的杂文,一般是指那些文艺性的短论。而“鲁迅杂文”比这范围要广泛得多,它包括杂感,论文、通讯、序跋、演讲、日记等。
鲁迅杂文通常认为可分为前后两期,前期杂文包括一九一八年至一九二七年的。这些杂文“萌芽于‘文学革命’以至‘思想革命’”(《南腔北调集·小品文的危机》),是适应“五四”运动而产生的一种文体。后期的鲁迅杂文指从一九二七年至一九三六年的作品。后期鲁迅杂文所触及的问题比前期也更为广泛复杂。如《友邦惊诧论》、《为了忘却的记念》等。鲁迅说:杂文必须“生动、泼辣、有益,而且也能移人情”。又说:杂文必须“是匕首,是投抢,能和读者一同杀出一条生存的血路的东西;很自然,它也能给人愉快和休息,然而这并不是‘小摆设’,更不是抚慰和麻痹,它给人的愉快和休息是休养,是劳作和战斗之前的准备。”鲁迅杂文是这种理论的验证,是中国现代文学宝库中的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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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念刘和珍君》一文的艺术特色

  鲁迅的杂文是在现代中国特定的历史条件下,适应急剧变化的社会斗争的需要而产生的。它伴随斗争而生,伴随斗争而长,具有强烈而鲜明的情感倾向,鲁迅说过他的杂文是投向敌人的“匕首和投枪”,用语犀利,爱憎分明,是鲁迅先生伟大人格的写照。1926年4月1日撰写的《记念刘和珍君》一文,就鲜明地体现了鲁迅杂文的这个特色。
  鲁迅在写作《记念刘和珍君》一文时,很好地把记叙、抒情、议论结合在一起,形成了生动的记叙、精辟的议论和强烈的抒情三者水乳交融的艺术风格。

  一、生动感人的记叙。文章在记叙烈士斗争事迹和殉难经过时,生动感人,波澜起伏。如文章介绍刘和珍的生平时,没有面面俱到地写,而只是撷取了几个片断用白描手法进行勾勒,收到了画龙点睛的艺术效果。刘和珍在生活艰难中“毅然预定了《莽原》的全年”,说明她追求真理,刻苦自励。这就从一个侧面揭示了她英勇奋斗、壮烈牺牲的思想基础。当女师大恢复旧观,“往日的教职员以为责任已尽,准备陆续引退的时候”,刘和珍“虑及母校前途,黯然于泣下”,则又从另一个侧面说明她具有高度的责任感。为了使记叙起伏迭宕,文章还娴熟自如地运用了对比和反衬将一个血肉横飞的场面惊心动魄地展现在读者眼前:一边是“文明人所发明的枪弹的攒射”,另一边是“欣然前往”的徒手请愿;一边是禽兽中所未曾见的凶残虐杀,另一边是枪林弹雨中互相救助。从而通过客观的记叙鲜明地划分了正义与邪恶、爱国与祸国的政治界限。

  二、精辟独到的议论。首先,本文的议论是以确凿不移的事实为依据的。如文章先详写刘和珍、杨德群烈士的牺牲经过。在这基础上,再得出北洋军阀政府此次暴行远远超过历来中外杀人者的“伟绩”和“武功”的结论。这样就用铁铸般的事实毋庸置辩地说明了原来令人难以置信的观点。其次,运用贴切的比喻把抽象的议论化为具体的形象。第三,文章的议论具有深刻的哲理性。如文中所说的“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这警策精粹的箴言告诫人们:真正勇猛的革命战士,具有不避锋芒的斗争精神和牺牲精神。由于他敢于正视凄惨悲凉的黑暗社会,就不能不为人民的奴隶地位而深感哀痛;又由于他能置身变革现实的斗争漩涡,因而又感到了献身革命的幸福。这既是对刘和珍的高度赞扬,也是鲁迅先生的真实写照。

  三、爱憎鲜明的抒情。在《记念刘和珍君》一文中,鲁迅采用了反复、排比、对偶等修辞手法,使文章洋溢着澎湃的激情,从而增强作品的抒情气息。如文中为了突出刘和珍烈士的形象特征,用了“常常微笑着,态度很温和”的句子。类似的描写,文中先后出现了五次,每一次出现都有其独特的作用。这种反复手法的运用,使文章回环往复,收到了重迭咏叹的艺术效果。排比句和对偶句的运用在全文中也不乏其例。这两种修辞手法的运用,使本文语言带有强烈的节奏感,深化了作者的感情,增强了文章的感染力。

(邹振秀选自《茂名日报》)


在比较中阅读《记念刘和珍君》(节选)

钱理群

  周氏兄弟的两篇悼文在语言上也存在比较明显的差异。相对来说,周作人的《关于三月十八日死者》更多的采用口语,文风趋于平实,而鲁迅的《记念刘和珍君》则于口语之中多杂以文言成分,并多用对偶、排比,混合着散文的朴实与骈文的华美与气势。
例如:
  “当封棺的时候,在女同学出声哭泣之中,我陡然觉得空气非常沉重,使大家呼吸有点儿困难……”
  “四十多个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有什么言语?”

(鲁迅文)


  ——前者全用口语,并一律用陈述句;后者杂以文言句式,陈述句中兼用反问句,更多变化。
  “第二天上午十时棺殓,我也去一看;真真万幸没有见到伤痕或血衣,我只见用衾包裹好了的两个人,只余脸上用一层薄纱蒙着,隐约可以望见面貌,似乎都很安闲而庄严地沉睡着。”

(周作人文)


  “始终微笑着的刘和珍君是死掉了,这是真的,有她自己的尸骸为证;沉勇而友爱的杨德群也死掉了,有她自己的尸骸为证;只有一样沉勇而友爱的张静淑君还在医院里呻吟。”

(鲁迅文)

  ——两段文字都是寓主观情感于客观叙述之中,但前者含蓄,后者不但包含着浓重的论战性,而且通过排比与重复句式使读者强烈感受到压抑的情感几次冲决而出。
  “赤化赤化,有些学界名流和新闻记者还在那里诬陷。白死白死,所谓革命政府与帝国主义原是一样东西。”

(周作人文)

  “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鲁迅文)

  ——前者在客观叙述中自然含有主观评价与情感倾向,却有意‘引而不发”,在隐晦之中追求含蓄味与简单味(有些粗心的读者还因此对周作人发生了误会);后者既是情感火山般的喷发,又着意将散文与骈文,长句与短句,陈述句与反问句互相交错,取得了“声情并茂”的效果。
  应该说,这两者都是“美”的,在我国现代散文艺术园里都各占有自己的一席地位。

【阅读提示】
  就思想倾向的主要方面而言,两篇文章毋宁说是“同”大于‘异”的,无论是对爱国学生的同情与赞颂,对北洋军阀政府的谴责和抗争,对所谓“学界名流”“诬陷”的义愤与揭露,以及对“人的生命价值”的强调,对“请愿”之举的保留……都是惊人的相似,真正的差异倒在于周氏兄弟有着不同的气质,不同的思考方式和情感表达方式,由此而产生不同的文章风格。




中学语文课本中鲁迅作品的空白艺术(节选)


人物描写的“空白”
鲁迅先生在《记念刘和珍君》一文中,对刘和珍的形象并没有工笔细描而只是简笔勾勒,造成艺术空白,给读者留下揣摩回味的余地。如在课文中只用了“始终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和“黯然至于泣下”写其行为表现,用“在生活的艰难中毅然预定了《莽原》全年”表现其对理想的追求,在女师大事件中只写她被强拖出校”在“三·一八”惨案中,只写她“欣然前往”“在执政府前中弹了,从背部入穿心肺”,然而,课堂上教师可以引导学生对“简笔画”进行加工润色,学生通过想象使作品中的人物更加具体、生动、丰满,从而对烈士的崇高品质和对反动派的惨无人道的理解也更加深刻。

(大连市西岗中学 张永春)

 

 


三一八惨案


1926年3月12日,冯玉祥部国民军与奉系军阀作战期间,日本军舰掩护奉军军舰驶进天津大沽口,炮击国民军,被守军击退。日本联合英、美等8国于16日向段祺瑞执政府提出撤出大沽口国防设施的无理要求。3月18日,中国共产党北方区委和国民党中央北京执行部领导,北京各界在天安门前举行集会,通过了驳斥帝国主义的最后通牒,督促国民军为驱逐帝国主义而战,组织北京市民反帝大同盟等决议。会后,民众到铁狮子胡同段祺瑞执政府门前请愿,要求拒绝8国最后通牒, 遭到段祺瑞执政府卫队的枪击,致使46名(一说47名,其中有北京女子师范大学学生刘和珍、杨德群等)爱国民众死难,200余名受伤。鲁迅撰文《纪念刘和珍君》称这一天是"民国以来最黑暗的一天。"
段祺瑞(1865一1936),安 徽合肥人,字芝泉。皖系军阀首领。历任北洋政府陆军总长、参谋总长、国务总理、临时政府执政。病死上海。

 



关于三月十八日的死者

周作人



  我是极缺少热狂的人,但同时也颇缺少冷静,这大约因为神经衰弱的缘故,一遇见什么刺激,便心思纷乱,不能思索更不必说要写东西了。三月十八日下午我往燕大上课,到了第四院时知道因外交请愿停课,正想回家,就碰见许家鹏君受了伤逃回来,听他报告执政府卫兵枪击民众的情形,自此以后,每天从记载谈话中听到的悲惨事实逐日增加,堆积在心上再也摆脱不开,简直什么事都不能做。到了现在已是残杀后的第五日,大家切责段棋瑞、贾德耀,期望国民军的话都已说尽,且已觉得都是无用的了,这倒使我能够把心思收束一下,认定这五十多个被害的人都是白死,交涉结果一定要比沪案坏得多,这在所谓国家主义流行的时代或者是当然的,所以我可以把彻底查办这句梦话抛开,单独关于这回遭难的死者说几句感想到的话。——在首都大残杀的后五日,能够说这样平心静气的话了,可见我的冷静也还有一点哩。



  我们对于死者的感想第一件自然是衷悼。对于无论什么死者我们都应当如此,何况是无辜被戕的青年男女,有的还是我们所教过的学生。我的哀感普通是从这三点出来,熟识与否还在其外,即一是死者之惨苦与恐怖,二是未完成的生活之破坏,三是遗族之哀痛与损失。这回的死者在这三点上都可以说是极量的,所以我们哀悼之意也特别重于平常的吊唁。第二件则是惋借。凡青年夭折无不是可惜的,不过这回特别的可惜,因为病死还是天行,而现在的戕害乃是人功。人功的毁坏青春并不一定是最可叹惜,只要是主者自己愿意抛弃,而且去用以求得更大的东西,无论是恋爱或是自由。我前几天在茶话《心中》里说,“中国人似未知生命之重,故不知如何善舍其生命,而又随时随地被夺其生命而(无)所爱惜。”这回的数十青年以有用可贵的生命不自主地被毁于无聊的请愿里,这是我所觉褐大可惜的事。我常常独自心里这样痴想,“倘若他们不死……”我实在几次感到对于奇迹的希望与要求,但是不幸在这个明亮的世界里我们早知道奇迹是不会出来的了。——我真深切地感得不能相信奇迹的不幸来了。



  这回执政府的大残杀,不幸女师大的学生有两个当场被害。一位杨女士的尸首是在医院里,所以就搬回了;刘和珍女士是在执政府门口往外逃走的时候被卫兵从后面用枪打死的,所以尸首是在执政府,而执政府不知怎地把这二三十个亲手打死的死体当作宝贝,轻易不肯给人拿去,女师大的职教员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到十九晚才算好容易运回校里,安放在大礼堂中。第二天上午十时棺敛[殓]我也去一看;真真万幸我没有见到伤痕或血衣,我只见用衾包裹好了的两个人,只余脸上用一层薄纱蒙着,隐约可以望见面貌,似乎都很安闲而庄严地沉睡着。刘女士是我这大半年来从宗帽胡同时代起所教的学生,所以很是面善,杨女士我是不认识的,但我见了她们两位并排睡着,不禁觉得十分可哀,好像是看见我的妹子,——不,我的妹子如活着已是四十岁了,好像是我的现在的两个女儿的妹姊死了似的,虽然她们没有真的姊妹。当封棺的时候,在女同学出声哭泣之中,我陡然觉得空气非常沉重,使大家呼吸有点困难,我见职教员中有须发斑白的人此时也有老泪要流下来,虽然他的下颔骨乱动地想忍他住也不可能了。……
  这是我昨天在《京副》发表的文章中之一节,但是关于刘杨二君的事我不想再写了,所以抄了这篇“刊文”。



  二十五日女师大开追悼会,我胡乱做了一副挽联送去,文曰,

     死了倒也罢了,若不想到二位有老母倚闾。
     亲朋盼信。
     活着又怎么着,无非多经几番的枪声惊耳,
     弹雨淋头。

  殉难者全体追悼会是在二十三日,我在傍晚才知道,也做了一联:

     赤化赤化,有些学界名流和新闻记者还在那里诬陷。
     白死白死,所谓革命政府与帝国主义原是一样东西。

  惭愧我总是“文字之国”的国民,只会以文字来记念死者。
  

民国十五年三月十人日之后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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