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船与碾坊——《边城》爱情三题之二(人教版高一必修)

 邓金平
    晚自习看完《边城》电影之后，我说：“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男生；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女生。”学生都静了下来。“我问男生的问题是，如果是你，你是要渡船呢还是碾坊。”大家都笑了，纷纷说：“我要渡船！”“我要碾坊！”还有的说：“我两个都要！”等待大家哄笑过后，我又问女生：“如果是你，你是喜欢走车路呢还是喜欢走马路？”女生也笑了，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走马路！”这下让男生们为难了，还有几个马上就愁眉苦脸地说：“我们又不会唱歌，那怎么办呢？”

    看来对“马路”的选择，对自由而浪漫的爱情追求，在每一个学生心中都是没有疑议的了，但是在对美丽浪漫的爱情的追求中，究竟需不需要以“碾坊”作为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却存有很大的争议。

    要“渡船”，那是因为他心中把爱情是放在了至高无上的位置，“无真爱，毋宁死！”于是就有了梁山伯与祝英台，有了刘兰芝与焦仲卿，有了罗密欧与朱丽叶，更有了丽江这个凄美绝伦的“殉情之都”。要“碾坊”，则是他因世俗观念的侵蚀，在权衡 “爱情”和“爱钱”的利弊时，是毫不犹豫地以金钱至上、权势至上的。于是也就有了陈世美，有了伊阿宋，也有了数不清的“傍大款”和卖淫嫖娼。而“两个都要”，必然会遭到我们的哄笑，可恰恰是这一类人，是生活得最真实而又最无奈和最痛苦的。因为他一方面还相信代表着纯真的爱情的“渡船”的存在，另一方面在现实物质社会的压迫之下，又不得不承受着“碾坊”的巨大影响和诱惑，最后的结果总是两者好象都得到，而实际上是一个也没有得到。几番挣扎和浮沉，生活弄得是“一地鸡毛”，结果还是“懒得离婚”，也许就是这群人的共同心态。而这一类“看似无事的悲剧”，也就存在于更为广阔的人群之中，也许就发生在你我的身边，也许就存在于在你我的身上。



    对于已经结婚生子的大人们来说，多半已经没有挽回的希望，而且也不宜再去挽回什么希望了，可是对这些天真无邪的或者已不太天真无邪的孩子们，作为已经过来的、而又还在以失去“渡船”为憾的大人们，是不是有责任鼓励并帮助他们坚守住或者找回到心中那朴素而美丽的“渡船”呢？鲁迅说：“救救孩子！”，我相想这不仅是为了救孩子回孩子们真的爱情和真的生活，也是为了救赎大人们自己灰暗甚至黑暗的灵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