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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园春长沙(人教版高一)

作者:未知来源:网络收集时间:2011-10-29 16:59:59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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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课文补遗
1.词语补注
(1)湘江:源出广西灵川东海洋山西麓,流贯湖南东部,经长沙北去,于湘阴芦林潭入洞庭湖,全长817公里,是湖南境内最大的河流。
(2)橘子洲:简称橘洲,通称水陆洲,俗名下洲,是长沙西湘江中一个狭长的洲。南北大约十一里,东西最宽处约一里。宋代祝穆《方舆胜览》说,洲上多产美橘,故名。
(3)万山:指长沙市湘江西岸连绵起伏的岳麓山和湘江两岸的其他一些山。毛泽东在湖南第一师范读书时,常和同学们到这一带游览。山上有很多枫树。
(4)万类霜天竞自由:万类,晋代张华《答何劭》:“洪钓陶万类,大块禀群生。”指天地间的一切生灵。这里如同说万物,统指宇宙间的一切事物。霜天,下霜的天气,这里指深秋。竞,竞争、竞赛。自由:不受拘束,自在适意。
(5)击水:作者自注:“击水:游泳。那时初学,盛夏水涨,几死者数。一群人终于坚持,直到隆冬,犹在江中。当时有一篇诗,都忘记了,只记得两句: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
(6)百舸:泛指众多的船只。汉扬雄《方言》卷九:“南楚江湘,凡船大者谓之舸。”争流:三国魏嵇康《琴赋》:“尔乃颠波奔突,狂赴争流。”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卷上《言语》载晋顾恺这赞会稽山川之美曰:千岩竞秀,万壑争流。“本为群波竞逐而涌流,此处转以形容群舟争相行驶。


(7)鹰击长空:谓雄鹰展翅捕击长天,迅猛矫健。鹰击:宋李昉等《太平御览》卷一四《天部》一四《霜》引《春秋感精符》:“季秋霜始降,鹰隼击。”《汉书》卷二七《五行志》:“故立秋而鹰隼击。”皆谓博杀凡鸟。
(8)翔:本指鸟儿不扇动翅膀的飞行,此谓鱼儿悠然自得地轻缓游动。以上二句,可参看《诗•大雅•早麓》:“鸢飞戾天,鱼跃于渊。”三国魏曹植《情诗》:“游鱼潜绿水,翔鸟薄天飞。”
(9)峥嵘岁月:南朝宋鲍照《舞鹤赋》:“岁峥嵘而愁幕。”宋陆游《十二月二十九日夜半雨雪作披衣起听》诗:“岁月惊峥嵘。”皆为感叹流年之辞,毛泽东同志转用以指不平常的斗争岁月。峥嵘,本形容山势高峻,引申由有特殊义。
2.关于词的起源
(1)关于词的起源,历代争议纷纭。从探源的理论视角上来看,大致有“形体说”“风格说”“音乐说”三种。所谓“形体说”,即抓住词以长短句式为主的形体特征,去前代的杂言歌辞与韵文形式中寻求,从而得出词最早源于《诗经》、古乐府的观点;所谓“风格说”即从词婉约、绮靡的所谓“本色”风格方面入手,到前代的歌辞与诗歌中寻觅相同或相近风格的作品来作为它的起源,从而得出词与六朝宫体诗或乐府诗有直接渊源关系的看法;所谓“音乐说”,即从词与音乐的关系上进行考察,而分别得出源于古歌、古乐府和唐代近体诗等不同结论。从起源的时间确立上来看,则有远古、先秦、汉魏六朝、隋唐等多种时态。尽管诸说之中不无合理可取的因素,但从总体上看,都缺少科学性与系统性。
词最先是作为一种配乐歌唱的歌辞而出现的,属于音乐文学的形式范畴。歌辞是以音乐为载体,与歌唱相伴而行的,只要有音乐和歌唱的地方,就会有歌辞产生。人类自发声言语之时起,便开始了质朴而真率的歌唱,其歌唱既是歌辞也是诗,而且与舞蹈融为一体。从这个最基本的原理上讲,词的起源也就是歌辞的起源,也就是艺术的起源。但是,歌、诗、乐、舞的混沌状态在以后的历史进程中已被打破,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歌辞形式,不同的歌辞形式所依凭的音乐载体有不同的性质,不同时代的歌辞与音乐曲调的配合也有不同的方式。因此,从最严格的意义上讲,词乃是在隋唐之际配合隋唐燕乐曲调、并以“依调填词”的方式创作出来的一种新型的歌辞形式。
(节选自刘尊明《词的起源面面观》,见《文史知识》1999年第3期)
(2)词调与词题
词调描写词时所依据的乐谱、乐调。每个词调都有个名字,即词牌。如本词的词牌是《沁园春》,其他常见的如《菩萨蛮》《如梦令》《水调歌头》等等。但要注意的是,词牌不像我们平常写作文的题目一样,它与词的内容是不一致的。比如说《相见欢》《龟虽寿》,听起来好像是写欢喜、高兴的气氛,但其实是描述悲凉、凄惨的曲调。因此从北宋起,就有人在词牌下加一个小标题,表明题意。如苏东坡的《水调歌头》,乍看“水调歌头”不知何意,不像我们写作文时要写春天,题目就是《春》,于是苏东坡在词牌下有一个小标:“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子由是词人的弟弟,看了这个标题,我们就知道词人写的是什么了。所以词牌与词题是不同的。词题起一个补充作用。
(3)词体
根据乐调的变化,发展出长短不同的篇章,一般来说,是这样分为三类:
小令:58个字以内
中调:58~90个字
长调:91个字以上。
最短的小令只有14个字,最长的长调有200个字以上,可见悬殊是很大的。每一首词有分段,词中称为:
单调:不分段,往往就是一首小令,篇幅较短;
双调:两段,也叫片或阕或遍,上片下片,前阕后阕;
三叠、四叠:即三段四段,尤其四叠极少见。
二、课文赏析
1. 《沁园春•长沙》赏析
姚丰俊
上阕揽景兴怀。“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起句“独立”二字劈空而来,视见其笔力的遒劲,而以“寒秋”“橘子洲”点明时地。独立的形象,北去的江流,又有“寒秋”著色,便有了无限的涵咏之味和沉郁豪迈之气。
以下七句,词人凝时空于一“看”字,以视野所叹来写湘江的秋景,使得这七句连贯直下,一气呵成。前六句写远山、近水、飞鹰、游鱼,描绘出一幅缤纷绚烂的湘江秋景图。远眺岳麓山一带群峰,枫林美景尽收眼底,一个“红遍”,一个“尽染”,泼墨淋漓,气韵酣畅。流丹的枫叶,如染的层林,真是满山云锦,如烁彩霞。作者从容写来,一振大方家数。然后即遗山光而专江色,“漫江碧透”与“万山红遍”交相辉映,一红一绿,色彩更为绚丽明艳。在明澈如镜的江面上,更有数不清的帆踪樯影,作者以“争流”二字,既有动感,又增盎然奋进之趣。
写景至此,可谓备矣。
但词人却未就此收住。仰望长空,俯察大江。“鹰击长空,鱼翔浅底。”这二句从《诗经•早麓》“鸢飞戾天,鱼跃于渊”化来,自然贴切,全无斧凿之迹。“击”与“翔”全取动势,又为下句作了铺垫。至此,词人刷色已到尽处,这便自然有了“万类霜天竞自由”这句高度精辟、凝炼的诗句,诗人浓墨重彩之用意也昭然于目。
秋天,万物凋零的季节,自然景观有明显的情绪性。宋玉《九辩》写道:“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宋代欧阳修《秋声赋》对秋天这种萧瑟景象作了极力的渲染,“其色惨淡,烟霏云敛……其意萧条,山川寂寥。”他们所表现的这种“伤秋”“悲秋”的意绪,数千年来已成了文人创作的一种指定情绪。但毛泽东在此却一洗古代“伤秋”之士的那种哀伤叹息的悲酸之态,而是以生动的描写把读者带进一个新的境界,使人心胸为之开阔,精神为之振奋。
走笔至此,已近上阕歇处,作者笔锋陡转,由眼前景推及茫茫宇宙并化景为情。“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煞拍二句,慷慨激昂的情绪喷涌而出,虽为问句,实际上是作者肯定回答。这一问,排空而下,没有万钧笔力难作此等豪迈慷慨之语。“谁主沉浮”就是谁掌握领导权。词人虽未作答,但关切之情却已昭然。
词至下阕,写景转入对往事的回忆,以“曾”和“忆”来追忆。旧地重游,往事历历,怎不激起作者无限的感触!想当年,作者在长沙第一师范学习和工作时,曾与蔡和森、何叔衡等同志一道积极从事革命活动。他们创立了“新民学会”,创办了《湘江评论》,深入工矿、农村,积极领导工农运动。那是怎样的岁月啊!“峥嵘岁月稠”正是昔日战斗生活的高度艺术概括。“百侣”照应上阕的“独立”。下面七句,作者用一个“恰”字领起,这也是对昔日的战友和战斗生活的追忆。前四句状其风貌,那是一群才华横溢、热情奔放的革命青年。“正茂”“方遒”充分显示了他们的精神面貌。后三句由人及事对这批革命青年又作了进一步地刻画。橘子洲头,爱晚亭下,他们指点江山,慷慨陈词,写出了一篇篇抨击黑暗制度,宣传革命真理的战斗篇章,他们以豪迈的气概,视军阀、官僚如粪土。作者在这里既是追忆往事,又是对上阙“谁主沉浮”问句作进一步地回答。正是这些有着“粪土当年万户侯”豪迈气概的革命者才是真正的中国脊梁,他们代表着革命的新生力量,根据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他们最终必定战胜和代替一切腐朽势力而主宰着国家和民族的命运。
接着,作者继续以饱满有力的笔调状写胸中奔腾激荡的诗情,“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当年,作者曾和蔡和森等数十名同学战友,在盛夏水涨高的湘江中游泳,坚持不懈,直到隆冬季节,以此来锤炼自己的意志和胆识。现在,作者独立于橘子洲头,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不禁向同学和战友亲切发问。这一句既写了当时的情景,其中又暗含了勉励之意。“遏”字,乃传神之笔,掷地可作金石声。使我们仿佛看到了他们激昂的情态,好似听到了他们自豪的壮语!“中流击水”,并不仅仅写青年人玩水的兴致,此中活现出大风暴里海燕们的慷慨意气,英武精神。全词就此收住,言犹尽而意无穷。读罢,但觉尺幅之中浩瀚之气玩索不尽。
全词上阕主写景,但景中有情,那幅绚丽明艳的秋色图与作者昂扬激越的情调和乐观精神融为一体;下阕主写情而情中有景,那批壮志凌云、气盖山河的青年恰似搏击长空的雄鹰。而这一切又都是紧紧围绕“谁主沉浮”这根红线,由浅入深、由表及里地加以表现的。全篇格调雄浑,气象磅礴,高唱入云,其境界之宏大,手笔之沉雄,足以显示作者博大的胸怀和豪放的气概。
(选自《毛泽东诗词鉴赏》大连出版社1990版,有删节)
2. 《采桑子•重阳》赏析
公 木
伟大领袖在闽西征途中,欣逢重阳佳节,触景生情,因成此词。诗情画意,最为浓郁。它写了深秋的战地风光,写得那么鲜明爽朗;它表现了对自然和人生的看法,表现得那么豪迈乐观。天空海阔,气度恢宏。使人读过以后,毫无感到肃飒之气,而会受到无限鼓舞。
“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宛如一山飞峙,起势突兀。在这两句中,从近处看,前句是虚,后句是实;前句泛论人生天道,后句带出重阳入题。从远处看,前句是主,后句是宾;前句中“天难老”三字是纲,笼罩全篇,后句只是进一步申说。于此,我们必须弄清楚以下三点:首先,“人生易老”只是与“天难老”对比着说,丝毫不含有消极感伤的意味。古诗词中伤春怨秋,嗟贫叹老,这种作品是太多了。但在这里,却完全是另一种思想感情,这里着重说的是“天难老”。其次,“天难老”是说宇宙间一切事物在不断地发展变化,生生不已,光景常新。“天”就是自然,“难老”就是指发展变化的过程无穷无尽。这三个字简直就是辩证唯物主义宇宙观的诗的说明,必须注意。再次,明白了“天难老”的涵义,也就明白了“人生易老”的说法,不但不是慨叹人命朝露,而且恰恰相反,在这里是说正由于“人生易老”,所以必须把有限的生命献给无限壮丽的革命事业,让小我化入大我,以有涯积为无涯,尽可能多地发些光和热,生命才更充实更宝贵。总之,诗句的意思是说:人生固易老,但这又何妨?天是难老的呀。这意义是丰富的,这情绪是昂扬的。它揭示出不朽的历史发展规律,它体现了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像格言一样精警,真是耐人寻味。但是,它不是格言,而是诗句。在这里,它是由“岁岁重阳”这一自然现象或客观现实生发出来,是通过具体感性而显现的抽象理念。所以,我们说前主后宾,后句是前句的申说,却不意味着后句较之前句不重要;因为,从另一角度着眼,我们便又看到;前虚后实,诗意乃是由“岁岁重阳”逗起的,“人生易老天难老”,则是升华。两句是有机合成的精金,缺一不可。
“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岁岁年年,都有重阳,重阳是过不完的。古人每逢重阳,也往往作诗填词,大约不外花酒空愁,一征萧瑟,满怀岑寂。只有毛泽东此词,意趣横生,戛然独造。假如说“今又重阳”,犹略似“日月依辰至”;而“战地黄花分外香”,那就横扫千古了。为什么“战地”的“黄花”会“分外香”呢?战地播种着英雄的头颅,灌溉着烈士的鲜血,在炮火连天中野菊挺立开放,绽黄吐芳,使人看了怎能不感到格外美丽,怎能不感到加倍喜悦?古人也有于军中写重阳的,如岑参《行军九日思长安故园》:“强欲登高去,无人送酒来。遥怜故园菊,应傍战场开。”这是什么情调?厌战思家。岑参本来是以反映边塞生活而著称的诗人,而在战地重阳,想到的只是长安故园,只是故园的菊花,还未能免俗,了无新意。至于一般的骚人墨客,那就更不用说了。读过“战地黄花分外香”这类诗句,感染到诗中所洋溢的那种高度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再回过头来,检阅古人的重阳诗词,无论陶潜的“露凄喧风息,气彻天象明”(《九日闲居》)、“清气澄余滓,杳然天界高”(《已酉岁九月九日》);无论王维的“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无论李白的“携壶酌流霞,搴菊泛寒荣”(《九日》)、“九日龙山饮,黄花笑逐臣”(《九日龙山饮》);无论杜甫的“苦遭白发不相放,羞见黄花无数新”(《九日》)、“坐开桑落酒,来把菊花枝”(《九日杨奉先会白水崔明府》);无论杜牧的“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九日齐山登高》);无论苏轼的“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边愁”(《南乡子》);无论黄庭坚的“花向老人头上笑,羞羞,白发簪花不解愁”(《南乡子》)……岂不是无一例外,完全可以“一览众山小”了吗?
“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紧承上片意,写景,写的是真实感受。自是秋风劲厉,不似春光妩媚。但却绝对不是“春华落尽,满怀萧瑟”(刘克庄《贺新郎•九日》)。假如说在这两句中,于秋风春光,尚无所轩轾;那么,紧接着写道:“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这就于秋风春光,已有所抑扬了。为什么“胜似春光”?春天里哪能有这天高气爽、江净波平的既鲜明又绚丽的寥廓景象呢?“寥廓江天万里霜”,这可同杜甫的“天宇清霜净,公堂宿雾披”,大不相同。同是秋霜,杜甫联想到的是“公堂”,毛泽东联想到的是“春光”。而秋比春,所作出的审美评价,显然根据不全然在于春与秋的自然属性,关键还是在诗人的战斗性格更喜欢劲厉,不接近妩媚。因而在这种借景抒情之中,自然便有了寓意,有了寄托。“秋风劲”,使人联想到革命形势的不断发展和革命力量的不断壮大;“春光”,使人联想到如花似锦的和平生活。于是,“胜似春光”,便是合乎逻辑的推论了。“江天”句则预示了革命前途的光明,表现了胜利信心的坚定。这些寓意和寄托,都是在写景言情中的“言外意”,“味外味”,其妙处是“味在咸酸之外”。不得把诗的形象看作某种概念的象征,这比那种托物言志的手法又高一筹,是真正的诗意与精深的哲理的统一,是浓郁的诗意中放射出的巨大哲理光辉。它首先给人以强烈的美感享受,并从而又给人以刚毅的意志的鼓舞和智慧的理性的启发。这是诗的最高的意境。
《采桑子》一词,上下片的二三两句,词家常用叠句,如辛弃疾词:“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又如吕本中词:“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更多的则是不用叠句,其例甚繁,不遑列举。大约用叠句的,则与第二句断读;不用叠句的,则通读下来。这里的“岁岁重阳。今又重阳”和“不似春光,胜似春光”,都似叠非叠,有反复又有递进,既断读却又连转,语势流宕,音节浏亮,风调韵致都极隽美,句法则为创格。于此等处,似不着力,却见出含英咀华的功夫。
(选自《毛泽东诗词鉴赏》长春出版社1994年9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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