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nyq.cn
 当前位置: -> 教案 -> 高二语文教案 -> 正文

换一换解读方法(人教版高二必修教学论文)

作者:未知来源:网络收集时间:2011-10-29 17:04:13阅读:
字号:|
 换一换解读方法
——《我的空中楼阁》艺术的哲学分析
 
南开大学文学院 徐江
 
改革语文教学,换一换解读方法,这就需要向哲学求援。德国美学理论家阿多诺说:“哲学就是对诸门科学中已经变成僵化的部分进行反思的学科。……一件作品为了得到充分的体验,不仅需要思想,而且需要哲学。”(《美学理论》阿多诺著,王柯平译,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第446页)!我们的解读方法,强烈地制约着我们的解读结果,因而也制约着我们的教学效果,为突破目前的解读窘境,我对《我的空中楼阁》尝试做哲学解读。
    一、小屋的“屋性”——为什么立在山脊的是“小屋”?
    细读李乐薇《我的空中楼阁》——“我的小屋玲珑地立于山脊一个柔和的角度上”,我产生这样一个疑问——为什么立在山脊的是“小屋”,而不是其他东西?比如帐篷、凉亭等等。小屋有什么特别的“屋性”呢?如果对这个问题没有哲学式的领悟,其解读固然应当承认是一种解读,但大多是“说明性”或“说明型”解读。因此我解《我的空中楼阁》要先读小屋的“屋性”。
    屋,作为一种“物”,它的物的因素就是供人栖息,是人类的栖居所。当人在大地上建造了一个栖居之所的时候,他就不再是一个流浪者,他就有了一个根,有了一个与大地、自然建立联系的根,一个扎到大地里的根。这就使作为动物的人类在大自然里像植物一样或者说获得了一种神圣的更自然的植物天性。所以,小屋的“屋性”,就是作为动物的人类与大自然相关联的“根性”。


    艺术作品的精神源自作品的物似性。作品描写的对象具有某种物似性,读者就能沿着这一性质向精神转化。从人的“小屋”与植物的“根”具有的这种物似性中,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我”在山脊上之所以立的是小屋,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就是在强调“我”与大
自然的自然联系,而且是永久的联系。帐篷立在山脊,凉亭立在山脊,也显示着人与大自然的联系,但帐篷是临时支起的宿营工具,凉亭是路过小憩时的歇脚地,它们所具有的这种联系显然给人一种匆匆的过客印象。所以,“我”立在山脊上的是“小屋”,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这样便于显示“我”安身于山脊之上,与大自然共存,并成为大自然的仰望者和守护者,“我”将与“小屋”共同成为大自然的一部分。“我”在这个畅阔开放的天地里有了一个根,有了一个家,有了一个中心。外出时,山脊上的小屋是“快乐的起点”;归来时,山脊上的小屋是“幸福的终点”。在游荡中出出进进,游荡本身也成为自由,因为没有这个原点,游荡就成了地地道道的浪荡流亡。把这个“根”即“原点”扎在哪儿,立在哪儿,都是一个人某种“人性”的表现。
    世界是无限广大的,是无限深邃的。我们每一个人都只能通过“个人的存在”这个细狭的锁眼来谛视它,而从这个锁眼中人感受到的要比看到的更多。怎样保持“个人的存在”——这个细狭锁眼——的干净,不使其有所沾染,乃是“我”所最心重的事情。所以,“我”将自己“个人的存在”方式之一,即栖身之所的小屋立在那如“眉黛”一般的山的脊上。正如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在题为“筑造•栖居•思想”的演讲中说过:你是和我是的方式,即我们人据以在大地上存在的方式,乃是Buan,即居住。所以,我以为每一个人的“栖居”——持留的方式,即意味着他自己。
   
 二、时间点里的哲学
    《我的空中楼阁》一文展示“我”的内心情怀是从哪一个时间点开始的呢?这又是一个奇怪的问题。如果这个时间点关系到对这篇文章诗意的理解,很显然它就不是任意的或偶然的,或许它就是一个路标,引导我们深入到文章里面。
    “十分清新,十分自然,我的小屋玲珑地立于山脊一个柔和的角度上。”散文述说的一切始于小屋完整地立于山脊之后的时间点。为什么不从更早的时间,比如说酝酿小屋的构筑问题,选址的过程,施工之中……这一切一切的某个时间点呢?虽然没有确切说是哪一个具体的时间点,但“清新”“自然”地“立于”山脊上的叙述,告诉我们小屋是作为一个完成的作品展现于“我”眼前的,含蓄地交待了大体的时间点。由此才开始了“我”的心理表白。
    “我”之所以在这个大体的时间点开始他自己情感的显示,可以给读者一个这样的启示——某一件作品,或者说一个工程,当它作为一个完成品呈现在人们面前时,人便获得了与这件作品或工程的距离。它摆脱了人而作为一件独立的东西站在那儿。人同样也从这些作品或工程中脱离开来,从作品或工程中去观察自己。它告诉我们,唯有完成了的作品或工程(即已行动过的行动),我们才有可能给予判断,作品或工程 (即已行动过的行动)和我们自己,是否正确,或是否曾经正确。一切制作和制造行动在完成之际都要求对其正当性、成果性乃至意义作出评判和辩护。即便小屋不是“我”所造,是购买或是接受馈赠……总之都要完成“我”是小屋的主人、并以小屋为居所等一系列行动,也就意味着能够肯定地说“我”栖身的“小屋玲珑地立于山脊一个柔和的角度上”。这也是一种“已行动过的行动”完成时。在这样的时间点,进行这种自我评判和辩护,就会十分明确地表现“自我”的本质。
    所以,“我”对小屋完美的欣赏实际上意味着“我”已经在行动的层面上开始了自己的追求,可以感受到他对自己追求行为的肯定,而且更明确地显示了自己追求行为的坚定性。
    
三、由“我”看小屋而看“我”
    读《我的空中楼阁》,读者都会感到小屋是“我”的理想的栖居地,处处表现出了“我”对小屋的爱。很显然,小屋本身的属性就属于“我”。对于我们读者来说,小屋是折射“我”的一面镜子。因此,从“我”对小屋的描绘中,必然能够看到“我”本身。“我”对小屋格外关心的事情,将必然显现出“我”的根本性的东西。
    那么“我”关注小屋什么呢?它给“我’’什么样的愉悦呢?
小屋“领地”小而有限,但它的“领空”大而无限。可以尽情“游目驰怀”。在这里,我们读者可以读出“我”崇尚的是“高、远”。这是他追求“立于山脊”上的小屋的根本原因,所以他昵称其为“空中楼阁”。“空中楼阁”的想象别称,也使读者想到一些类似的建筑名称——“白云观”“云罩寺”。自古以来,凡是一些山高树茂颇为圣洁的地方,往往都是道家和佛家喜欢的地方。在那里,居者可以摆脱卑微的琐物,更适宜注目苍天、星辰、大地、风云……空间不再作为目光与对象的隔离。正如古人所云“悠悠乎与颢气俱,而莫得其涯;    洋洋乎与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穷”。“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从“我”对小屋“领地”小而有限和“领空”大而无限两种心理表白中,可以看出“我”的襟怀。    
与小屋“高、远”属性直接相关的,同时呈现的特点就是“清”与“静”。
    栖身于山脊上的小屋中,“我”感到“空气在山上特别清新,清新的空气使我觉得呼吸的是香”!没有污染,没有龌龊,可以伸开腰,可以张开口,吸天地精华之气,使人心旷神怡。这就是令人向往的“清新”的境界。
    “山上的环境是独立的,安静的。身在小屋享受着人间清福,享受着充足的睡眠,以及一天一个美梦。”真正的安静并不在于没有声音,比如山脊上的小屋并非不喧闹,文中对此说得也很清楚——“鸟语盈耳”,还有没有说却可想得到的“风声”,一定要比山下响很多。然而“我”睡得很香,“一天一个美梦”——这是“我”本身与自己的存在协调一致,当急躁、不安得到消除,某种意愿得以实现,才呈现止息状态的平静而安睡。其实这就是因脱离市井喧嚣,减少了世俗琐事的打扰,在纯朴的自然怀抱之中,从而使自己淡于“经济动物”的思维操劳,而变为自然界的一员享受大自然的赐予。
    在这种心境下,事物的性质发生了转化。
    由“高”而造成“路”的“不便”——“不便”行车,然而这种“不便”,不能阻拦“我行走”。“坡”成了“幸福的阶梯”,“山路”成了“空中走廊”。“艰难”“困苦”的指称符号转译成“雀跃的心情”的剖白。
    读者从这小屋给“我”生活带来的变化中可以探窥“我”的心、“我”的思想——向往大自然、热爱大自然。
   
 四、美的比喻是怎样构成的
    《我的空中楼阁》的美的比喻是容易说出来的。我以为,作为语文课解读这种美文,不应该停留在讲哪则比喻美以及美得如何如何这样的问题上,更应该学会分析美的构成规律以便帮助学生认识写作规律。
    为了尝试作这种分析,请读者先想一想是否有过在山坡看一座庙宇或一座宝塔的实际体会。比如泰山顶上的碧霞祠、延安山坡上的宝塔。游途中,在无塔的山坡上人会感到各种存在物——田地、石坡、树木、荒草,……都各自在那里,互不关联。但沿着山坡向塔走入它的“领地”时,宝塔在空间起着奇妙的组织作用,它的置放是对新的空间秩序的建立,使互不相关的、散乱的事物围绕着它关联起来。仿佛一切客观存在物在宝塔周围重构了新的世界,仿佛看不见的根据来临了,客观存在物沿着土地分别向宝塔围拢来,又沿着宝塔指引的方向向四周扩展开去。
    由这些生活经验思及《我的空中楼阁》——自然想到如眉黛一般的山和丰茂的树在没有立小屋之前,它们一定都以自己的方式存在着。但小屋立于山脊之后,小屋成了君临这一特定空间的主宰,山与树改变了自己的存在身份,它们成了小屋的基础,小屋成了“形而上”的东西。小屋构造了一个空间,一个可见点,在某种意义上它成了一个小中心。小屋与山、树,实际上成为被支撑与支撑、被依托与依托的结构关系。所以,那些美妙的比喻也都以这种被支撑与支撑、被依托与依托的结构关系相应成比:“一片风帆”与“一望无际的水面”,“一只飞雁”与“辽阔无边的天空”;“小屋”像“小鸟”、像“蝶”一样,“憩于枝头”,“大海”“天空”“大树”都有背景性,它们都成了“底”,成了“支撑”“依托”的基础;而“帆”“雁”“鸟”“蝶”则都成为“被支撑”“被依托”的实物活动于上。
    同样,“小屋”作为一个中心主宰,它也使黎明、傍晚的山野空间都以区别于没有
它时的独特形式呈现。
    早晨光线加强,“小屋在山的怀抱中”,如花蕊绽开,“层山后退”。
    夜晚来临,群山黑影笼罩飞口花瓣“收拢”。
    当搞清了描写对象存在空间的内在关系后,你会发现这些美妙的比喻都源于客观事物的相似性。作者以“相似性”为媒介,通过表现另一个具体的存在事物(如大海与帆、天空与雁)而表现自己这一个具体存在事物(如小屋与山、与树)。正如法国哲学家米歇尔•福柯所说:“这些游戏的魔力产生于相似性……是一种张冠李戴……,事物因它们之间存在的相似性而相互联系在一起。”(《二十世纪哲学经典文本•欧洲大陆哲学卷》,黄颂杰编,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第784—785页)人们借助于相似性特征,把这一要描述的事物在其他远离这一事物而具有魔幻感染力的审美事物中生动地呈现出来。本文那些比喻,喻体与本体最核心的相似点就在于事物的结构关系。美妙的想象,都是借助于相似性得以实现的。

 
关于本站 | 免责声明 | 业务合作 | 广告联系 | 留言建议 | 联系方式 | 网站导航 | 管理登录
闽ICP备05030710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