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利坐起身子,四周小鸟啾啾,早晨的阳光让他难以睁开眼。他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得行动了,到奥坎的办公室去,也许可以打电话给纽约总部。一架直升飞机,直朝他这边飞来。“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赖利惊讶地望着迪安吉利斯。
直升机刮起的风吹开了迪安吉利斯的风衣,赖利看到他风衣里面的枪套。机舱里蹲着一个人,脚边放着支狙击枪,还有两个穿土耳其军服的士兵。赖利喊道:“你几乎把我们全打死了。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狙击我们……”
“得阻止万斯的行动。不惜一切代价。”
“今日的梵蒂冈就是靠这个来布道的吗?”
“我并不仅仅受命于梵蒂冈。”
赖利全明白了:“你是个两面人,是吧?这整个事件……纽约的那些骑马抢匪,不是万斯干掉的。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你在操纵?”他冲上前一把抓住迪安吉利斯,伸手去卡他的喉咙。
神甫十分敏捷,顺势抓住赖利的手臂,用力扭住,赖利痛得半蹲在地上。迪安吉利斯叹了口气:“希望你冷静下来。我们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比如把犯罪嫌疑人谋杀在医院病床上?”
迪安吉利斯并不与赖利计较:“他们上哪里了?”
赖利怀着戒心,断断续续讲了昨晚发生的事。“他们逃离的方向我们很熟,会很快找到他们的。”神甫转身对直升飞机挥了挥手,示意准备起飞。又望着赖利,“我们走吧。”
赖利转身离去:“你们全都去见鬼吧,还有你那些中央情报局的同伙都去见鬼吧。我不玩了。”
“那特斯怎么办?随她跟万斯待在一起?”
赖利没有停步,也没回答。
神甫走到他跟前:“要是我无法说服你……我能带你去见个人,也许他的话你会信。”
不管是梵蒂冈还是中央情报局经办的,赖利已经坐在高级雷克萨斯轿车里,疾驶在罗马街道上。
在飞机上草草洗漱了一下,脱去了那身潜水服。他开始替特斯担心了。
雷克萨斯进入了地球上最小的国家,赖利跟在迪安吉利斯后面来到一扇雕刻精细的木门前。迪安吉利斯戴上了平时那副变色眼镜,变成了一名温和谦让的神甫。他在门前深吸了口气,敲了敲门。门内很快有人应答。
“请进。”
屋里只有一个人,他绕过书桌迎向前来,神情忧郁。迪安吉利斯向赖利介绍了布鲁格农大主教,两人握了握手。“请坐,赖利探员,”主教往沙发挥了挥。“希望你能接受我由衷的谢意,感谢你在这件不幸的事中所做的一切和将会做的一切。也感谢你同意今天来见我。”
“我要知道真相。”
“恐怕真相正如你担心的那样。”
“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一本书。一本很详尽、很个人性质的书,像是本福音书之类的。写的是拿撒勒一个叫耶和华的木匠的生平。”
“只是一个人的?”
布鲁格农点点头:“根据他自己的福音书记载,拿撒勒的耶和华,也就是耶稣,并不是上帝的儿子。”
“一场巨大的骗局?”赖利接口道……
“圣殿骑士一发现那本书后,教皇就派了最权威的专家去耶路撒冷。专家研究后确认了那是真的。”
“可那几乎是一千多年前的事。”
“你愿意帮我们这个忙吗?”
赖利没有马上回答,他瞥了一眼迪安吉利斯,主教的那些话并没打消他对这个两面人的不信任。特斯不知在何处,又是独自一人跟万斯在一起,而数以亿计的无知羔羊还蒙在鼓里。
“好的。”他简短地答道。
打上几个电话,搭乘一段短途航程,万斯和特斯就到达了希腊的比雷埃夫斯,萨万罗娜号就停泊在那儿。船长是个高个子希腊冒险家,名叫拉苏利斯。万斯希望能借助星盘仪把搜索的目标锁定在十平方英里的范围内。船长乐意接受保密的请求。
改装后的拖网渔船尾部拖着的两条电缆,一条拖拉着低频旁视声呐仪,对海底的每个明显突出物进行拍摄;另一条拖的是磁共振地磁仪,负责探寻海底任何残留的金属物。前几天曾有过几次令人兴奋的时刻,但每次发现都不是猎鹰号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