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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又是夕阳中

小说:日月同行   作者:桑德拉·斯坦福德   更新时间:2012-10-23 22:00:51   阅读次数:

  他愤怒的言辞使莉莎为之怯缩,并感到极度沮丧。在他们俩此目光对视的一刹那,她的清晰印象是托尼见到她很高兴。但现在她面前的却是阴郁,深不可测,面颊紧绷。

  摇了下头,她开口了,声音沙哑。“不,那一那不是我要说的。”就在这时,她被人推唤了一下,她意识到他们堵住了电梯的入口,大厅里挤满了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而离去的人们。构外好了一眼人群,又回头望着托尼紧绷苦的脸。“找们能去一个稍微清静些的地方吗?’她轻声恳求道。

  托尼看着她,似乎在决定是否要听她准备讲的。

  她害怕他会拒绝。然而就在这时,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臂,领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大楼,进入夕阳的世界。

  他们在人行道上,他低头注视她。眼中的神色令人捉摸不透,“你把车停哪儿了?”他问道。

  她勉强一笑“我没有车,忘了?杰克到这附近来办事儿,好心让我搭便车”

  “明白了”他问答道。他又一次把手放在她的胳膊上。领她绕过大楼的一侧地下停车场,到了他的车前。

  他为莉莎打开乘客门,她轻巧地坐进去。她很想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几乎张口问了,可想到他对于和她谈话的明显踌躇,她觉得还是沉默为好。

  托尼灵巧地在往来车辆中驾驶着,他缄口不言,显得思绪满腹。他的办公室。在碧夫尔丽山,因此当他开上莫尼卡高速公路时,莉莎推测他准备送她回她的寓所。她觉得应该现在道出她准备说的。她鼓起勇气:“托尼,我……”

  “现在别说,”他头也没回就打断了她的话头。“留着我们到家再说,跑不了,对吗?”

  “我想是的”,她认同道,“可等我们到时罗妮可能也已经下班到家了,那么……”

  又一次,托尼打断了她,可这一次,他瞥了她一眼,“不是你的家,是我的。有异议吗?”

  无言地她摇了摇头。托尼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高速公路上。于是莉莎就很有机会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观察他。他穿的灰色西服剪裁很合体,很能展示他宽阔健壮的臂膀。

  她的视线滑到地控制方向盘的双手。这双手,手指细长灵活,富有刺激性,很快就能激起她的欲望。

  蓦然遏止自己的胡思乱想,莉莎低头望着良己交叉着的手。整个星期,她一直希望托尼会给她打电话。毕竟,那天晚上他在她的寓所共进的晚餐是非常愉快的。她还希望他们能就此发展,自然地建立起某种联系。可他没有打来电话,一天一天过去了,她变得越来越抑郁。她曾想过给他打电话,但立即为将之付诸实施而感怯缩。再者,她又能说些什么呢?我想见你?我想我爱你了?不可能!她这辈子和男朋友交往中,从未如此唐突主动过。

  但是,最终她明白了,如果她不走第一步的话,她是不会再听到他任何音信的。而且她也意识到这是她的错造成的。当他拒绝她的采访要求时,愤怒中她曾威胁说要把过去有关他的新闻报道加工改编后见报,这大大激怒了托尼。她既已读过那些报道,也就不以他对报道极度憎恶为怪了。

  自从他们第一次偶然相遇以来,他就为她所吸引。然而他却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反复考虑,他不会忘记她的身份和她说过她要做的。从内心坦白地说,莉莎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他们俩儿异地而处,她也不会主动开始更进一步的会面。因此,莉莎最终鼓足了勇气,在今天下午找到他的办公室,无论结果如何,至少她要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到了托尼在马里布的海滨寓所。他把她领进宽敞明亮的起居室,起居室朝着沙滩一面的墙全是落地玻璃窗,檐遮的游廊隔窗可见,游廊外便是抄滩和湛蓝无垠的太平洋,这个地方美极了,可谓既富丽堂皇,又随心惬意,显见设计时是同时考虑的最大程度的舒适和最大程度的享乐。

  “真棒”,莉莎打量着四周,压低声音赞到:“你一定喜欢住在这儿。”

  托尼耸耸肩:“住这儿很快活。”他承认。他走到屋子另一端的室内酒柜。“喝点什么吗?”

  “什么也不要。”

  他把头歪向一边,“什么也不要?”

  莉莎的目光又一次扫过开间敞大的落地窗,心弛神往地问:“你介意我们到沙滩上走走吗?”

  托尼一耸肩,“怎么会?我总忘记你是一个海生物。”他从她的脸开始向下打量。她身穿一件绿色太阳裙,脚着一双便鞋,光着小腿没穿袜子。“最好脱了鞋,”他一面说,一面脱去外套,退下领带,解开衬衣的上两个扣子,然后把衣袖卷到肘部。

  莉莎弯下腰脱鞋,赤褐色秀发瀑布似地倾泻下来。自如大方、优美典雅的姿态使托尼感到心猿意马。她为什么来见他?他纳闷。继续折磨他,让他要她?提醒他她曾经拒绝过?

  脱了鞋,莉莎站直身,她的视线通上…并锁定了他的视线。尽管他们之间相隔半个屋子的距离,托尼仍感到了对视时一股奇妙的冲击力。她那绿宝石般的大眼睛,婉如一池深潭,诱惑着他去沉醉其中。可她紧张地舔湿嘴唇的举动又仿佛示意她才是受威胁的一方。她看上去突然变得羞涩不安,与沉着自信的年轻女人泪然不同,而后者却是他第一次在峡谷路上遇见她以及次日下午她到他的牧场去时的面貌。

  难捺的时刻以莉莎移开视线而告终。托尼走到滑门前,把它拉开。

  傍晚的太阳象一团火慢慢沉入大海。湛蓝的海水被染成桔红色,耀眼夺目。几只海鸥在空中唱着从水边飞走,去寻找夜巢。他们脚下的沙滩被太阳烤得炙热。一丝和风抚起吹乱了莉莎的秀发,托尼不禁想入非非了:飒飒风儿轻拂海面,为这个大海来的神秘美人鱼献上一曲专为她谱写的爱之歌。当她扬起下领,深深吸进带着咸味的空气,凝视着大海,流露出纯真自然的兴奋陶醉时,很容易就认为她便是与四周自然力一样的精灵。

  就在他观察她时,她的神态变了。蓦然间她脸上如醉如痴的表情荡然无存,肩肿僵直,仿佛背负着一世烦恼的重压。她回眸发现他正望着她,就立即移开视线。

  “我到图书馆去了。”她的话不带任何强调语气,“我读了那些关于你的报道。”

  托尼咬紧了牙关,也把视线转向远处。远远的沙滩上有一个孤独漫步的身形。他们的右边是其他的海滨住家,窗户内透出的灯光在蔼蔼暮色中更显出沉寂与宁静。与此相对应的是他内心翻滚的波澜,他的个人隐秘又将再次受到袭扰。他握紧拳头,竭力压抑着涌上心头的怒火。

  “妙趣横生,是吧?”他说,无法掩饰他的痛楚。“那么…你的文章何时见报啊?”

  “见不了报了。”莉莎停下了脚步看着他。见他面上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她的喉头一紧。她伸出手去想摸他的胳膊,托尼却猛地闪开,好象她带着传染病菌。

  “别撒谎了!”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完全明白这故事可以写得很吸引人:一个曾被孤儿院差来道去的穷孩子,后来发迹成为职业足球明星,之后又打赢了场诉讼官司,再后来又给一些孤苦零丁的孩子们捐了一大笔钱。把我的过去经历重新加工,改头换面,这不正是迎合观众胃口的平庸连续剧嘛。他捐款是出于心地善良因为他自己童年不幸?还是为了平息自己良心的道责,因为尽管他打赢了那场官司,而他可能的确是那孩子的父亲?你的读者们有的是闲情逸致来攻击道责我。我想象你不会有一丁点儿困难推销你的报道。”

  “我想也没有,如果我准备写的话。《今日》杂志向我约了这篇稿,可我不准备写了,托尼。这就是要来告诉你的。”

  他久久地望着她,一言不发。犀利的目光审视着她的面庞,似乎要找到真实的答案。终于他叹了几声,摇摇头仿佛难以置信,“为什么不呢?”他问得很简单。

  莉莎一耸肩,继续向前走去。“这种素材不是我喜欢采用的。我仅想就你的慷慨之举写一篇能增进知识又独树一帜的报道,而不是那种耸人听闻的。你已经被新闻界搞得够惨的了,我无意再重述那些古代历史。”

  这次托尼抓住她的胳膊,止住了她的步履。此时的沙滩几乎人迹全失。“你的顾忌对一个记者来说不相称。”他直言不违。

  莉莎做了个鬼脸,“我知道。我干这行要想出人头地还不够精明老辣。”

  “可是……”托尼犹豫地说,莉莎觉得他似乎有些窘迫。终于他脱口而出,“可你不是需要从那篇报道挣些钱吗?”

  她笑了,“我总是需要钱!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而且还不仅就报道本身一件事儿,如果我交稿的话,他们将给我工作,让我成为专业记者。

  “而你也需要这工作?”

  “渴望极了。”笑声减弱了。忽然莉莉变得很生气。托尼真是个难以被说服的人。“可我已经告诉你我不打算写这篇报道了,”她尖声地说,“我说到做到。在你,安东尼·耐金特先生之外还有别的内容可写!”

  托尼突然爆出一阵笑声,“我想是的,就此为止吧。可工作怎么办?”他问道,表情严肃起来“我没想到还有这一档子事儿牵涉在内。”

  莉莎耸耸肩,“还有别的工作嘛。”

  托尼略为躇踌了一会儿,然后朝莉莎迈近了一步。

  “我…谢谢,莉莎。我很感激。”他的眼眶湿润了,声音很低。“你比我多年来遇见的所有其他女性拥有更多的温情。”

  莉莎的喉头有些梗咽,却仍打趣道,“那么就是你总碰上错误类型的女性罗。”

  “我也这么想”,他表示同意。“我以前就没想过去寻找半夜站在路边,而且……”

  他的谈话对象突然不见了。莉莎倒退了两步,走到水里,弯下腰,掬起一捧水甩在托尼脸上。

  迅如闪电他也采取了行动。未等莉莎站直身子,他也来到了水中,有力的手抓她的肩肿,她尖叫着反抗。他推着她,使她全身浸入水里。然后他也弯下身,一条强壮的大腿压得她不能动弹,一面用手抓住她的手。

  “你疯了!”莉莎喘着气说,却在笑。她摇晃着湿达达的脑袋,试图弄开抽在脸上的一络头发。

  “我知道。”托尼咧嘴笑道。他松开她的一只手,温柔地替她拨开那络头发。“为你疯了,”他哑着嗓子,低下头拥吻她的双唇。

  海水在他们周围轻拍着,傍晚的暮色中两个身影合成一个黑色剪影。海浪轻轻摇着他们,这晃动似乎是他们的一部分,是使他们投入相互怀抱那瞬间的魔力的一部分。

  在托尼略带咸味的热吻下,莉莎张开了双唇,让他去品味,去探寻……

  他们的湿衣服裹在身上,遮住却没有藏起他们的身体。

  托尼的手磨娑着莉莎的前胸,她不禁额粟起来。欲火遍烧,身不由己地她紧紧地贴住他。

  她的动作也点燃了托尼。他的嘴放开她的,俩人久久地凝视着对方。高涨的欲望燃烧在他打量她脸庞的黑眸中。他再次低下头,吻着她的前颈。

  托尼的一只手抚摸着她光裸的小腿,当摸到她的大腿时莉莎感到呼吸困难,全身血涌如潮。她从未如此清楚地感觉到一个男人的亲密。

  她用胳膊搂住他,抚爱他肌肉发达的脊背。他的衬衫尽管很薄,她也觉得碍手。她使劲拉扯着直到手指能够直接触到他衣下的滑润肉体。

  托尼移了一下位置,让自己的躯体更密切地与她的躯体相配合。莉莎感觉到了他的欲望,她屏住了气息。他的手悄悄伸上,她感到天旋地转,她的衣下没穿胸罩,乳头攒起,顶在衣服上。

  一会儿托尼不动了,他抬起头,暂时停止了袭扰她的情智。他直直盯视着她的眼睛,呼吸象她一样急速不匀。

  莉莎几乎叫出抗议来。她的脑子刚才一直漂浮在欢情的云雾中,而现在一下子停下了:情兴意浓,又蓦然失意沮丧,她茫然不解地看着托尼。很快迷雾散去了,她看清了托尼目光中燃烧着的疑问。他脸廓峻峭,显出紧张。无言地他在请求她作出决定。她是否要第二次退缩,以又一次阻止俩人渴望已极的渲泄。

  那么令人生怜,莉莎看到了那天下午在溪边她没有注意到的一面。托尼可能是个财运亨通,事业兴旺,甚至名气很大的人,可他与普通人一样容易因遭拒绝而受刺伤。

  那一瞬间,她看出了他对她的需要远不限于官能欲望上,就象她一样。

  她不敢停下来考虑她的作法是否明智,如果这样,她知道她会找出一千条理由让自己即刻结束这疯狂。但是她不想让它结束,不想在俩人未得到满足前结束。谨慎,毕竟是为怯懦者准备的。

  大胆地又富有诱惑性地,却清醒地,莉莎微笑着用手搂住托尼的脖子,把他拉近。她的身体贴向他,嘴唇吻压在他棱角分明的唇上。

  这吻就象一颗火种,在俩人身上引起的强烈反应惊呆了他们。它是强求与屈从,寻找与获得,温柔与疯狂的交织。两人交替是被占有者和占有者。托尼,经过她的行为带来的一时惊讶后,使劲用手围抱住她,抱得这么紧以致于俩人的心跳似乎合二为一了。莉莎觉得头晕目眩。

  托尼终于不情愿地从她的唇上移开,他的眼睛亮晶晶地清楚地闪着渴求之光。他慢吞吞地问,声音混浊不清,

  “你这次确信吗?真的?”

  就在现在他还给她机会后缩。但是莉莎自己的欲望不可遏制。她颤抖着,带着一种好象永无止境的剧痛。“我确信”,她哑声说。

  顷刻,托尼站了起来。他把莉莎抱在手里,海水从他们俩儿身上泻下,他就这么抱住她,俩人一时默默相视,一切俱在无言中。然后莉莎把她湿流浪的脑袋依偎在他的颌下,搂紧了他的脖子。他抱着她走上岸去。莉莎从未想过她属于这个地方,这是非她莫属的地方。她现在肯定了,就象肯定地球是圆的,太阳总是从西边落下,月球控制着潮汐一样。它是赐与的,是一个绝对值,而她则心满意足。

  托尼抱着她走过松软的沙滩,走上游廊楼梯,进了房间。停下一会儿让莉莎伸手掩上并销好玻璃滑门,然后他就抱着她走进卧室,把她轻轻放在床上。

  “噢,不”,莉莎无力地表示反对,“托尼,我们这么湿!床……”

  “别管床,”托尼大声地说着躺在她身边。“集中精力在这上。”说着把她楼进怀里,他的吻让她把异议弃之脑后。

  过了一会儿他把她扶起来一点儿,帮她脱去透湿的裙子,裙子闷声落在地毯上,托尼的视线死死盯住了莉莎。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稍带羞赧,他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她。没有一个部分躲过了他的视线,除了臀部镶着花边的小三角裤处。

  眨眼前,那个也没有了,托尼的眼睛眯缝起来,贪恋地欣赏着她迷人心魂的皮肤,她的完美叫人透不过气来,从浓密的睫毛到她的脚趾。她的乳房丰满结实;杨柳细腰,他相信自己两手便可围住。臀部光滑,曲线动人,双腿修长均称。大腿相交处的美妙更叫他魂飞天外。

  “你实在是,”地颤巍巍地轻声说,“美极了。”他的手轻轻地抚分她,然后低下头去吻。痛苦的极度兴奋奔流全身,叫她无法忍受;她的手指使命抠进他的肩膀。

  托尼的狂吻下移到她的腹部,烧灼着这块平滑的谷地。莉莎的思想条理很快被弃之脑后。突然,他挪开身,眼里闪着光茫,同时飞快地剥去他自己的湿衣裳。

  看着他,莉莎的脉搏加快了。高大强壮的身板儿不带一点儿多余的肉,古铜色皮肤下发达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隆起落下,肩膀宽直,正是运动员特有的。手臂上显露的力量,要不是她早已发现含有温情,是非常令人生畏的。

  躯干至腰部渐宽,胸脯上挂着一簇黑毛。臀下的两条腿肌肉隆起。她张开双臂欢接他回到她的怀抱。

  托尼的抚爱达到了莉莎以前从未知道的深度,好象她身体没有一个部位他忘了亲吻、摩拳,让她达到了难以置信的兴奋点。她全身酥软,而他主宰着她。好象今宵之前她还是含苞欲放的花蕾,此刻在温暖灿烂的阳光照耀下吐蕊怒放。

  猛然间,游戏结束了。托尼投抽一口气,似乎是到了忍耐的极限,地把她放好。莉莎也同样准备好了,她期待着。

  然后他们融为一体,在爱的节奏中共同移动,向着爱的顶峰开拓着。

  莉莎战栗地觉到了托尼的哆喷。俩人久久拥抱在一起,让余震激荡着他们。余震一点一点地消失了,终于地们静下来了。

  然后托尼从她身上卸去自己的份量,躺在床上。他们的眼睛对视着,充满柔情蜜意地微笑着。托尼伸出食指摩擦着她的唇际,又低头吻她。

  “亲爱的,”他耳语道,“噢,我亲爱的,以后我再不想让你走了。”

  “谁要到哪儿去啊?”她故意逗他,边说边把手放上他的肩膀。

  托尼满意地叹口气,“我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穿着那稀奇古怪的服装站在车旁起我就想要你。”

  莉莎调皮地拍打着他的肩膀,“你准备让我永远别忘了那一夜,是吗?”

  “永远,”托尼眨了一下眼睛,“一个男子并不是每天都能遇见他梦寐以求的姑娘。”

  梦寐以求的姑娘!她多么希望他说的是实话!然而,她的内心某处仍在告诫她不要把它作字面理解。她竭力摆出轻松的声调。“嗯嗯,我记得,你当时并不很喜欢我”。

  托尼咧开嘴笑了,“我当然喜欢,喜欢得叫我不想让你在公共场合穿着那种衣服让每一个男人都──”他打住了。“再说,我还忙着把你从我的脑子里赶走。后来,当我在晚会上看到你时,我对在场对你注目的其他男人妒嫉极了,恨不得砸烂他们的脸,再勒死你,谁让你这么百般折磨我!我恨他们看着你。”

  他那副恶狠狠的样子使有所戒备的莉莎也开始相信他。她长嘘道:“我也很这个,相信我。在签拍广告片合同时我并不知道服装会这么暴露。然后,为了那晚会,杜斯丁不置可否地命令我们到场,例行公事地表演一遭,让盖特先生惊喜一番。我以为我只需唱歌跳舞然后便可离开,完全没料到要留下并与客人们□混。还有,”她微笑着补充道,“被你怒目而视整整一晚上!你真把我气坏了。”

  “啊哈!”托尼的眼睛得意洋洋的,“至少你对我不是麻木不仁的。”

  “对,这点不错。第二天我开车去牧场时仍旧对你怒气未消。我都无法描述见到你在那儿时我是如何惊恐!”

  托尼轻声笑起来。“我看见你也说不上很高兴。首先我不喜欢发现自己对你感兴趣;其次,我的牧场是不准我认识的女性逾越的,而且我对你竟有胆量追我到那儿更是恼怒。然后我便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我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才没动手把你扔出去。”

  “不但没有反而留我住了一宿。”莉莎把自己的手指和他的对齐,很感兴趣地注视他的手指比她的长多少。

  托尼合掌握住她的手,举起她的指尖到唇边,一个一个地吻着。他的眼睛睡意膜俄却情犹未尽地凝视着她。“我得说那一夜过得比我曾打算的要带劲得多。”他的声音严肃起来。“这一星期我一直想给你打电话,莉莎,可我实在做不到。我知道你会去找出有关我的旧消息,象你威胁的那样。不论我已开始如何喜欢你,那想法一直是个障碍。”

  “我知道,”她真挚地说,“我总希冀你会打来电话,可当你终究没有打来时,我意识到只要你以为我会采用那消息作素材,你就不会给我打电话。所以我今天就去了你的办公室。”

  “天知道我本不应在乎这个,”他粗护地笑起来。“毕竟,还没有印出来供整个世界观赏,算不了什么。但是我却在乎。我想我对个人隐私看重得近乎疯狂。我很高兴你决定不再重写那些东西,而且对你今天来找我,我从心底里感到高兴。”

  “我也是。”莉莎柔情似水地说。

  他们冲了澡后,托尼烧牛排,莉莎则坐在一条长凳上看着。她又一次穿着他的睡饱,因为她的衣服正在由洗衣机洗净并送进烘干机烘干。他们回忆起在牧场的那个暴风雨下午,开心地大笑。事实上,他们那晚谈笑了许多事情。他们的话题从政治谈到莉莎的父母,又扯到他们各自的大学课程,可谓无所不谈。

  他们把晚餐摆在起居室的一张矮腿玻璃桌上,不拘小节地把枕马扔在地板上,就坐在枕头上吃饭。饭后,他们倚靠在松软舒适的抄发上,一边蹑着葡萄酒,一边休息。

  托尼把莉莎的手抓在自己手里,笑着说:“我不想看着今晚结束。”

  莉莎还报一笑,“我也不想。可总有明天,不是吗?”

  托尼握紧了她的手,摇摇头。“但愿有明天,可我明早要去出差,先去达拉斯,然后去亚特兰大和纽约。”

  莉莎无法掩饰自己的失望,“你要去多长时间?”

  “大概十天左右。我真希望,”他低声说着,斜过身来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我不用去。”

  “我也真希望你不用去。”莉莎伤感地说。

  “跟我一起去吧,”托尼冒出一句。“我说正经的,”

  见她惊讶时他便竭力坚持,“我不想离开你。”

  莉莎苦笑着。“你在诱惑我,”她实话实说,“可我不能去,下周我已经安排下了两次采访,都是约好的稿。”

  托尼挤弄着鼻子,“你跟我说我不是唯一的采访对象,你不是说说而已,是吧?”

  莉莎冲他笑着,“怎么了,耐金特先生?”她打趣说,“对你的自负是个打击吗?想改变尊意同意安排一次采访了吗?”

  托尼咧嘴笑了,“可能是值得的…如果我能说服你跟我一起去。你不能推迟你的采访吗?”

  莉莎严肃起来,“我想可以,但我不准备。你出差在外大部分时间都在忙,托尼,而我就只能四处闲逛等着你。再者,或许这样分开对我们有好处。或许我们需要一个短暂的休整,分离,一个思考的机会。”

  “思考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他也不笑了。

  她点点头。

  “也许你是对的,”托尼若有所思地说,“我以前从没有过一点儿冲动要邀请一位女性与我同行,我从没想过我会想推想成这样。”

  “我也从没有想到过这么想要接受这样的邀请。”她微笑着说。

  托尼深沉地望着她的眼睛。“我们坠入情网了吗?”

  “我不知道,”她静静地说,“我们真的吗?”

  “等我回来后,我们一定要找到明确的答案。我在外每天晚上给你打电话,可以吗?”

  “如果你不打我会彻底崩溃的,“莉莎告诉他,暴露自己的脆弱。

  托尼满意地笑了,拉起她的手,“帮我收拾行装吗?”

  他问。

  当托尼开车送莉莎回她的寓所时已近十一点。他们下了车,手拉着手悠闲地走向楼梯,谁也不愿结束今夜,害怕将到的长久分离。

  当他们走到通向她寓所的楼梯的底级时,他们站住了。

  “我不想说再见,”托尼沙哑着声,“我想--”

  一个人影突然从楼房暗处走出。“莉莎”一个男性声音叫道,“亲爱的,你去哪儿了?我一个晚上都在等你!”

  他走到有光线的人行道边,加上一句,“上楼吧,宝贝儿!我们还要商量婚礼的事儿呢7”

  莉莎大吃一惊,只是瞪眼看着这人。他走到她身旁,胳膊占有性地搂住她的腰。

  当她抬起头时,她看见托尼也象她一样吃惊不小。但是立刻脸上现出可怕的表情,他的眼睛盯住她,带着蔑视的怒火。没等她思考清楚或说出一句解释的话,他早已走开,钻进车内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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